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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7/9 13:46:00

今天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一个网友写的老莱州的故事,从字里行间中,可以了解一些老莱州的事情,也可以看出作者对家乡的深厚感情。

莱州以前叫掖县,我始终觉得莱州这个名字不如掖县响亮好听。掖与爷谐音,称呼起来不知不觉的就沾了人家莫大的便宜,心中经常暗暗得意。掖县改名字的时候也不打招呼,说改就改,完全不用倾听人民的呼声,也不用全民公决,就这么改了,后果很严重,老萨很生气。以后改成莱州的市委书记犯了一个大错误,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在老家的朋友很多都受了牵连,很受伤。

莱州是个很有历史的地方,出了很多名人。大家最熟悉的名人叫毛纪,民间尊称“毛阁老”,家住老县城的西边一个叫做西山张家的小村庄。我小的时候戴着红领巾排着队伍吹着喇叭跟着人家到西山栽松树,山上还有石人石马和他的坟冢。他的“姊妹易嫁”成了千古绝唱,是流传最为广泛的民间故事,教育了世世代代的良家女子,教育她们擦亮眼睛慧眼识人,不要随便更改婚嫁合同。毛纪以后做了大官,住进了北京城置下了一片大宅子,这个地方就叫做毛家湾。

凡是经历过文革的人都知道北京的毛家湾,那里住着敬爱的林彪林副主席。林副主席其貌不扬,弱不禁风,怕风怕水,成天就着白开水吃馒头,开大会讲话声嘶力竭,一天到晚窝在毛家湾阴谋篡权复辟,据说他要把中国复辟到孔老二的奴隶社会。太祖爷明察秋毫,挥动巨手就把林副主席给粉碎了。

毛家湾以前还住过另外一个大人物——高岗,中央人民*府副主席,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也是一个被太祖爷粉碎的袍泽之一。毛家湾里面住过的人个个不得善终,以后但凡是个官,打死也不敢住进去。现在是解放*的一个什么出版社在里面,据说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有人大喊冤枉。

我小的时候每天都在莱州城里跑来跑去,几乎每个角落都钻进去仔细的打量过。老人们都叫老县衙叫县大堂,好大一个院落,汉白玉的石座大门,上面挂着一个大牌子:“掖县人民委员会”,文革的时候把人民去掉换成革命,叫做“掖县革命委员会”,这是后话,不提。

老县衙大院里面两侧有两排廊坊,是闲杂人员住的地方,再往里面是好几排大房子,有门廊相通,最后面是一棵大槐树,据说是唐代留下的,所以叫“唐槐”。那棵大树真是历经沧桑,三人环抱而不得求其径,虽经千年犹枝叶繁茂,成为当年掖县的镇县之宝。唐槐殁于文革,凡是历史上有点名头的东西在文革中都一扫而光。

进了老县衙的大门以后,迎面有一座汉白玉的牌坊,我不知道把它叫做牌坊是否合适,因为它和大街上一排排巍峨的牌坊相比简直太小了。它门面不大,上面斑斑驳驳刻着的几排大字:

尔食尔禄

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

苍天难欺。

老县衙是莱州自隋代以后,穿过动荡战乱的历史留下的一点痕迹,和遍布全城的牌坊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自古以来官不修衙,从来没人敢在自己治下修一座天安门或者白宫。莱州的县衙如果保存到现在,肯定是反腐反贪的爱国教育基地。

莱州大街上的牌坊应该用专门一篇大部头的专著来论述。在记忆中,莱州最大的牌坊在鼓楼南边的大十字口的两侧,其中东边一座座落在老县社和德裕昌老药店之间,上面刻着两个大字:《西冢》。当年我不识字,曾经把“冢”念做“蒙”,至今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弄明白——反正肯定是金碧辉煌过。回复数字“7”在第六期《你可能不知道的莱州》中有关于莱州牌坊的详细内容。

鼓楼下面的大十字口东南角曾经有一个小二楼的门面,里面专门卖猪头肉和馄沌,当年那可真是人间美味。文革的时候这个小店还在,老板姓宋,家住在东北隅附近。我有生第一次品尝馄沌就是在这里,当时幸福的竟然流下了眼泪。

当年莱州城里的小吃还有烧饼和油粉,烧饼是两个扣对在一起的,烤的焦*的表面布满了芝麻,是镇压小孩子哭闹的法宝之一。说起油粉,现在的人不知是否还有记忆。我在北京的大街上经常看见大字招牌——豆汁儿,和莱州的油粉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比莱州的油粉味道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正宗的油粉原料是做绿豆粉条的下脚料,经过发酵,变的又酸又臭,然后放上小米、粉丝、炸豆腐块、花生米、肉丁、香菜,把一种天然酸臭熬的异香扑鼻。由于口音的缘故,我一直把油粉念成“油粪”,也是它的酸臭所引起的误会。当年年轻,我曾经喝过一脸盆,至今口有余香,想起来就想流涎水,掖县人叫——淌痴水。(油粉就是油粉饭吧,小时候喝过,好像粉条没发酵过...还是发酵了我不知道...)

人小的时候记吃不记打。小时候都吃过些什么人间美味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印象中最深的就是馄沌,还是我蹭了一个叫刘头的哥们的,当时好像花了二角钱。

和馄沌齐名的美味是饺子,普及的比较广泛,过年过节必备的美味之一。六十年代初期,城里的父母没东西来养活我们,就把我送回乡下的老家,当作小猪小狗养着。过年的时候,老家的人没有粮食,聪明才智被发挥到极至,揉面的时候不用水,找几个老萝卜煮熟了,揉到面里去,很少一点面可以让大家都吃饱。

大饥荒把人变成了*,我有个同学,成天吃玉米棒子、树皮和地瓜蔓子拉不出屎,上课的时候憋的*似的尖叫,闹得大家没法安心听老师讲课,我每天都迎着灿烂的阳光用一根结实的树棍给他往外抠。没有东西吃的人轻飘飘的在秋风里荡来荡去,身体没有抵抗力虚弱到了极点,但凡是个病就轻易的要了人的老命。班里经常有同学逃课,老师让我们到同学家里去找,结果全家的人都死光了。农村到处流行水肿病和白喉,无药可救。乡下人把白喉叫做“老虎掐”,现在这个病已经绝迹了,就是有的话,几片药就把它打发了。(没经历过饥荒的人估计不会懂没东西吃的感受吧。记得有网友笑侃电影《》在里面有饿死的同胞喊: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20年后是...又饿死了...)

中国农民勤劳持家,精打细算是出了名的,历史上多少个赤地千里的灾荒都熬过来了。解放的时候搞了土改,把土地分给了农民。几年以后开始合作化,又变着法子把土地给要回来。那些年,新中国无缘无故的减少了四千万人口,相当于两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的总和。这是官方《中国人口年鉴》说的,这个数字不用收税,完全可以相信。

罪过,罪过。

记得我们家住在北关,东边有一片很大的院落和房子,过去叫做东西营房,以后做了*校。每年新兵入伍都把这儿作为临时兵营,天不亮就听见凄厉的号声在天上打旋。

新年的时候,组织新兵包饺子,没有那么多的家伙儿事,就让他们到附近的老乡们家里借。

我母亲开门,就看见十几个小兵挤在一起,一起伸着手,喊着说:“大娘,借擀面杖——”。

我母亲笑的直不起腰,赶紧回头把家里能找的到的面板擀面杖全部拿出来,就看见这些小兵蹦着跳着,高高兴兴的走了。

下午的时候,这些兵们就把这些东西给送回来了。我母亲问:“饺子好吃吗”?

“好吃”。小兵非常腼腆。

“会包吗”?

小兵说:“会。里外全是馅,连汤都喝了,一点没糟蹋”。

小兵说:“当兵真好,头一天就赶上吃饺子。在家一年都吃不上一会”。

我母亲说:“好好干,天天吃饺子”。

我母亲的老家是雇农,我姥姥家里租别人的田种菜,然后我姥姥挑到城里去卖,在城里认识了我老爷,锅上一把锅下一把满头大汗的炸油条。我姥姥嫁给了我老爷心底下思忖起码每天可以吃上油条。没想到嫁过去一看,不但家里一贫如洗,而且还在山沟沟里,后悔不迭,直到去世也不跟我老爷说话。

为了活命,孩子们只好自谋活路。我大舅自己跑到烟台跟一个做鞋的当了小伙计,每天管饭吃。我二舅看见门前过兵,二话没说就跟着走了,以后传回话来,说是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这辈子死活也不回家了,就在队伍上混了。

我母亲记在心里,每天盼望着门前过兵。

这一天还真的让我母亲给盼来了,我母亲正在给人家干活,扔下家伙就跟着队伍跑了,人家给我老爷带了个话,我老爷连头都没抬。

没想到我母亲跟着跑的是八路,照旧每天吃不饱。以后八路的日子好过了,把我二舅的国*赶的到处乱跑。潍县战役的时候,我二舅被八路围在城里,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母亲在城外,炮火连天的抢救伤病员,汗水都顾不上擦一下,只盼着早日解放全世界的受苦人。

我二舅自此不知所终,肯定是让八路给炸飞了。我母亲以后从来不提二舅的事。

我母亲说,当年只盼着能吃顿饱饭。吃饺子,连想都不敢想。

我母亲的话以后被老家的书记给引用了。在法庭上,大法官威严的说:“*把你培养成一个高级干部,要什么有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贪这么多的钱呢,因小失大啊”。

书记痛心的说:“我一个苦孩子,从小没饭吃,做梦都想吃顿饺子,穷怕了”。

这句话以后成了名言,在官场和民间传唱,流芳百世。

作者: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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