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腾冲,‘侨乡、文献之邦、翡翠集散地、历史文化名城’便是她的代名词,而‘极边第一城’的美誉更将腾冲形容得恰到好处;再言滇滩,其位于腾冲市北部边陲,北与缅甸克钦邦接壤,东南西三面分别与明光镇、固东镇和猴桥镇相连;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又是通往缅甸、印度等东南亚、南亚国家的最后关隘,被誉为‘极边第一镇’也是名副其实。
当然滇滩的魅力不仅仅是作为最后关隘的边境集镇,更多的是悠久的历史文化和独特的自然资源——傈傈族的‘上刀山、下火海’,矗立云中的云峰仙山,地热涌出形成的腊辛温泉......
不过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地图上的丁点之地,竟是多民族文化融合的瑰宝之镇,又是地热奇观随处可见的美丽之地,更是独特风景闻名遐迩的名胜地区。又让人不得不想的是,如此梦幻仙境,该如何踏足?于我而言,恨不得踏遍每一个角落,每行走处,累了,随处而歇,或坐或躺,细细回味。当然,好的出行,得有个细致的规划:先览云峰仙境之美,再享蜡辛温泉之醉,后赏水城奇观之貌;若恰逢时日,还得以体验傈傈族独特的异域风情,又或者到边境口岸,感受异国之风。
这些年,虽然有不少好去处,游玩归来,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始终是疲惫的。有一次,我站在自家楼上,随意眺望,云峰山映入眼帘,那一瞬,就像情人的相互凝望,心里少了的那一点感觉像是渐渐被填满。我突然想明白了,之前所谓的旅游,纯粹的就是凑个数,去看看,去玩玩而已,并没有体验到这其中该有的乐趣,不是说旅游的地方不好,没有看点。像是看惯了‘潮起潮落’,突然有一天发现此‘潮’非彼‘潮’,心里是不是有一点涟漪?
云峰山便是这样的,每一次去都有不同的收获,当然这种收获是在一种喜爱上获得的——我对云峰山的独爱。这种独爱,不光是我,是祖祖辈辈的延续。
‘从前’的云峰山,自然和现在一样,站在楼上便可以望到。稍微的不同,便是来回一趟,得花个两三日。
记得小时候,奶奶笃信‘*神’,每逢祭祀节日,奶奶都会提前准备好‘纸火’和‘线香’,祭祀的前一天,得早早的出门。小时候我比较黏着奶奶,每次都哭闹着要跟她去,可奶奶每次都跟我说‘路远,等你长大了就可以跟奶奶克(方言)了。’当时我也很不解,不就看着一丁点的距离,奶奶却说路远;年我上了初中,奶奶拗不过我,终于带我去了云峰山,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之前都不让我去;我和奶奶一行人清早出门,由于车辆很少,没能坐上车,只能步行到镇上,奶奶年纪大了,走的很慢,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吃过奶奶自己带的斋饭之后,接着步行;其实当时我想打‘退堂鼓’,毕竟我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再抬头看看云峰山,像是没有拉近半点距离,不过我看着奶奶的身影,心想‘奶奶行,我也行’。
现在想想,如果让我再步行一次,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中途我不知道歇了几次,走到云峰山山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抬头一看,太阳已经藏在了山间一半,阳光染红了云彩,云峰山的顶峰伸入其中,在晚阳的光辉下,顶峰的建筑像是建在云中一样,与满山的翠绿映衬,婉如琼楼玉阁。眼前的景色虽美,但是我的双脚也不由自主的发颤,奶奶她们在山脚祭拜了一下,吃了斋饭,接着向山上走去,我迈开步子,只觉得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上山的路是大刀阔斧开辟出来的,时宽时窄、蜿蜒曲折,比平路上走的更慢,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山间雾气弥漫开来,虫鸣之声四起,奶奶她们在前面打着电筒,而我则是紧紧地攥着奶奶的衣襟,黑夜对于童年的我,总有幻想不完的恐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才有些许亮光,忽明忽灭,是煤油灯发出的亮光。那是守山人的山房,也为前来烧香祭祀的人提供住宿,当晚我和奶奶她们就是在那里住宿的,由于太累,我倒头便呼呼大睡;鸡还没有打鸣,我便被奶奶叫醒,说是要接着赶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紧紧地裹着被子不愿起来;奶奶看着我,微笑着说:‘小崽子,不让你来,非要来,走不得了吧!你接着睡,等着我们回来,把(别)乱跑。’我摇摇头,便又睡着了。
奶奶她们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到了山腰上,而我依然没有醒,奶奶一把扒开被子。‘太阳都照屁股了,你还不起来?真呢睡得!’我卧起来,揉揉眼,挪动双腿下床,却发觉双腿酸痛的不行。奶奶看着我,说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着来了。’
准备下山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山顶,悬崖峭壁之上,晨雾之中,屋檐若隐若现,偶有钟声回响;不过我好奇的是,正对着我的峭壁,没有阶梯,那山顶上的房子是如何搬运上去的?难道还要绕到后面的山脊才能运上去吗?
后来我都不知道是怎样下到山脚的,幸好回来的时候遇上一张拖拉机,我们坐在斗里,才赶在下午前回到了家。
直到大学毕业之前的几年里,我都没有再去过云峰山,虽然没有上到山顶,算不得到过云峰山,但是有几次在梦里,我似乎站到了山顶,置身云中,俯仰四下。
现在的云峰山,和‘从前’的相比,远远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其实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和‘从前’相比,一个来回半天就可以,时间上省了不少;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去了几次,每一次去都有新的不同;上山的路修成了石阶梯,每上一处,都有凉亭供人歇息,山脚也建起了别墅酒店,道观建筑也得以翻修如初;如若不想体验爬山,也可以乘坐缆车;当然这样的道教名山,随着腾冲市旅游业的发展和城市的规划定位,俨然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旅游风景区。
前不久,我带着家人去了一次,现在出行方便,柏油铺成的道路直达云峰山脚,不多久便到了,奶奶年纪大了,再也爬不动山,我带她坐了缆车,在缆车上,奶奶显然有点不习惯,她四处眺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眼睛定格在山间的一侧,我知道奶奶在寻找什么,她是在寻找那一条上到峰顶的山路,毕竟,那一条路,她走了千百回啊!
缆车只能坐到半山腰,要上到峰顶,还得走过三折云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门,进寺。前为吕祖殿,正殿为玉皇殿,后为老君殿。一折云梯尚为平缓,二三折云梯便以‘天生井’为界,‘天生井’往上,台阶以石势而凿,层叠而上,近乎垂直,需扶链上攀;奶奶站在‘天生井’旁,虔诚的礼拜了一下,然后抬头往上看了一下,对我们说道:‘搞呢好了,搞呢好了!以前要上到上头,要从那一小路绕到山后头,才能爬上克,现在好喽!’
我顺着奶奶指的方向,果然在‘天生井’的另一侧看到一条小路,以前来了几次,全然没有注意到有这样一条小路,说是小路,只能依稀看出有个路样。奶奶依然坚持往上爬,我们不让,可是奶奶就像我小时候一样,跟我们拗了起来,拗不过奶奶,我们只能在后面跟着,生怕奶奶踩空;不过奶奶此刻像是恢复了年轻,那步伐,我们却有点跟不上。
下山的时候,奶奶坚持不坐缆车,她说,她想再走一次山路;依山而下,山路崎岖,不过却也是修成了石阶梯。半路上遇到一对爬山的母子,看着她们满脸的大汗,我回想起了那一晚,我紧紧的攥着奶奶的衣襟......
蜡辛温泉隔着云峰山不足十里之地,爬云峰山累了,便可驱车到腊辛温泉集镇,泡个露天温泉,安然放松的躺着,看着‘云卷云舒’,放松了身心;若恰逢时日,还可看到傈傈族的‘上刀山、下火海’,体验一把民族风情,又或者赶往口岸,买一点异国礼物,留个纪念。
回来的时候,我们带着奶奶去泡了一个澡;供销社温泉几个大字俨然在目,不过里面却是焕然一新。
奶奶愣了一会,说道:“美美(方言)!发展真呢太快了!”
确实,发展的步伐不会滞留,‘从前’的云峰山,就像满山的翠绿一样,一株便是一个人的记忆,现在的云峰山,层层云梯,不也是无数人的来往印记?而我只是恰巧遇见了她的新貌;滇滩镇也不再是以前的滇滩镇,她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向来往之人展示着,你瞧!我是如此的美丽动人。而云峰山就像是滇滩镇的‘西南明珠’一样,点缀着滇滩镇年轻美丽的动人芳华。
文:杨国朝
来源:腾冲文明网
编辑:刘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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