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作者矫成波,青岛市城阳区海西社区人。欢迎宗亲们来稿,题材不限,内容与矫氏相关即可。
海西记略
朋友段某曾就职于青岛南万盐场,退休后受聘于青岛高新实业集团,参与筹建青岛海盐博物馆的具体工作。九月间村访到海西,探访海西是否有与盐业有关的故事,我答应他帮忙找几位老者了解一下,不敢保证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答曰无妨,于是,笔者欣然成命。现将所访整理成文以飨读者,并郑重声明,本记略非官方载体,纯属闲聊消磨,倘若在闲聊之外又引起额外的效果,比如能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为更好!让我们一起为家乡的文化传承而共力发声,是为此作之动机,就权当是写在前面的话吧!
现如今的前后海西两大社区,隶属于青岛市城阳区棘洪滩街道,旧时属莱州府墨邑县(今即墨区),坐落于美丽的胶州湾北岸。胶州湾旧称少海,清光绪廿三年(年)十一月十四日,德国以巨野教案为由强行侵占青岛,开始了长达十七年的殖民统治,时称胶州湾为胶澳或胶澳商埠。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德以胶州湾为战场展开虎狼之争,最终使胶州湾落入日本帝国主义之手,这段历史,以后又引发出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成为中华民族反帝反封建斗争的导火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阅读一下《胶澳志》,这里就不占幅赘述了。
历史上的海西村,它只是胶州湾畔一个平淡无奇的渔盐古村,人们的命运随着社会的改变而改变,随着朝代的跌宕而跌宕。
明朝初年,先由冯氏一族迁来海西西南隅,立村名冯戈庄,后蔺姓、矫姓、任姓等依次迁入共同繁衍生息,至清康熙年间,由于矫氏族大人繁,便择户分居,在冯戈庄村北另立一村取名“海西”。乾隆四年(年)又改村名,原冯戈庄称前海西,海西则称为后海西,沿用至今。
美丽的胶州湾沿岸,自商周时代就是渔盐古地,是中国四大古盐区之一。明朝以前因社会战乱动荡,所留史实不尽详实,明清至今官方文史记载颇多。
据载:清光绪廿三年(年)前,棘洪滩域内盐*隶石河场署管理,负责督察煎盐,征收灶课,按商引称盐截角,稽查窝囤私盐,管理场垣坨地。次年,德国侵占青岛后将包括棘洪滩域内的盐田划入其租界范围,并将盐场改为胶澳盐场,因疏于管理,直至年,始在红岛(旧称阴岛)设立巡捕局,管理盐场,征收捐税。
年十一月,日本第一次侵占青岛,胶澳盐场由日本驻青岛守备*司令部兼管。北洋*府统治时期,年十二月十六日,胶澳商埠督办公署成立青岛盐务稽核支所,青岛运输公署管理胶澳盐场的盐*和产销事宜,将稽核划分为十二个区,棘洪滩域内有女姑、海西、南万和下崖四个区并各设盐务验放处,征收盐税,验放盐斤,同时在女姑和南万各设滩务所,专事盐场的行*管理。
—年,盐*管理机构进行过三次局部调整,到年8月,将这些盐务行*机关统归于青岛盐务稽核支所管辖……
年4月,民国*府收回盐税主权,改组盐务机关,成立胶澳盐场……
年1月10日,日本第二次侵占青岛后,成立伪青岛盐务局管理盐*,伪山东盐业株式会社统治产销。日本侵略者镇压盐民,对食盐实行统治配给,推行强化治安,严禁私盐流入抗日根据地,同时推行以战养战的侵华*策,疯狂进行盐业资源的掠夺…….
从上述记略当中,我们不难发现,自明清数百年间,现海西村周遭区域东起女姑、果园、京口、皂户西延上马、红岛、河套再至胶州营海皆为渔盐古落。以皂户村的村名可知:明时设立*屯户制,如胶州李哥庄镇的大屯村,驻*成屯,皂户原名灶户,汲水煮盐为主业,又如棘洪滩域内的古岛村,在当地念古“zao”笔者曾与青岛盐业博物馆筹建处的段、王二位先生探讨其原意应为古灶,意即在明时立村之前就是汲水煮盐的旧村落或旧址,现称“古岛”应为后人之演绎。
熟悉青岛的读者都应该知道胶州湾三岛是重要的海防支撑,即青岛、红岛和*岛。红岛旧称阴岛,老百姓习惯称为阴岛里,近觉不雅才改称红岛。红岛在大兴盐田前,的确是四面环水的孤岛,不是今天的四通八达的样子,红岛、上马、河套的原住民流行土语中,至今把去青岛的方向称为“下去趟儿”,意为下岛之意。棘洪滩东域片区的居民却把去青岛市区的方向称为“上去趟儿”,意即为上岛的意思。胶济铁路的修建,从视觉上模糊了现代人的眼线,据老辈人讲,旧时涨大潮时,墨水河可行船至云桥、西城汇。我儿时(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现代孩子们去幼儿园的待遇,时常跟着放牛的孩子玩耍,将牛放到皂户村的大沟地界。大沟蒲苇丛丛,看他们抓鱼摸蟹,跟着他们瞎凑热闹,光腚小子无忧无虑,成天介除了和泥巴摔蛤蟆,再就是小鸡撵饽饽,难忘的童年哇,记忆片片总也挥之不去,时常浮现于眼前。
这就是历史,一代代的人海,在我们脚下这方热土追寻拼搏,就如那胶州湾的浪花在不断的涌起翻卷和破灭。
前边略述了海西村的立村和演变,引载了官方的文史料片段,勾描了一个大致的村落轮廓,下面就先辈们的大致生计和人文故事做一个钩沉和溯及,如有姓氏名讳所及还望先辈们的后人原谅。
旧时的海西先民与周遭村落一样,世代从事出海捕捞、晒盐、耕种、经商等营生。
在前海西村西南隅的西归头,顾名思义即—村西归来的码头,旧时那就是海西的门面之处,德占青岛后,在此建有盐务机关,日占时沿用,民国和国民*府均依袭在此办公,管理盐*。其建筑遗迹直至解放后仍由前海西村渔航队使用至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人民公社解体。
旧时的西归头是沿海滩岸的古道之一,有村民在那儿经营饭铺和客栈,现遗址旧建筑物早已拆除,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有教堂一处,余地被前海西村民矫立德使用至今。沿与历史渊源,矫立德对此地情有独钟的原因出自其爷爷矫恒萃。
矫恒萃的媳妇是南泉泉东人,娘家家境还算殷实,作为陪嫁之一,出资为矫恒萃制作了一条双桅大船,用以运输业务,这在当时的条件下,无异于现在的家庭开上了大奔一样,有船跑跑运输可轻松养家糊口,更期望籍此能发家致富,岂知天不遂人愿,在一次船运途中遭遇风波,致船沉没于胶州湾,连打捞的薪资都困难,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南万村土豪万子玉,此人人称万老八,祖上经营盐场发家,土改时理所当然就被划为大地主的成分了,这是后话了。
话说这万老八在当时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其经营的盐场规模颇大,家底甚是了得,万老八与矫恒萃是雇主关系,却也交情甚好,并不是解放后斗地主时千夫所指的黑心地主老财,万老八求助于德国人的势力,为矫恒萃打捞出了沉船,费用和货物的损失矫恒萃是无力承担,后经协商,由矫恒萃为万老八提供三年的船务运输抵债。这在现在看来也是很人性化的处理结果,最起码矫恒萃不至于倾家荡产,自然是全家感激不尽了,更自然的是两家从此更加交好了,至今矫恒萃之孙矫立德和矫立伦还保存着万老八当年送给其爷爷的南泥双银提梁老茶壶一把,视为家传之宝,记录着当年大地主与雇主之间发生的这段和谐交易。
德日侵占胶州湾殖民统治时期,海西盐户还是有很多家的,最为代表的当属后海西的矫明国兄弟三人,盐场发家后又接连开办烧锅坊和经营钱庄,置办田产,日子过得那叫轰烈,四村八疃乡里乡亲提到他们家族来都称其为“烧锅胡同”或“烧锅家”。
矫明国家族凭良心经营,不欺不诈,为人口碑良好,矫明国在村里主事时,海西集市是逢二排七,间或有不良村民干赶集,就是称好斤两后,一掏口袋再拍大腿:哎呀,出门急忘带银子了,我就在这条胡同住,回家放下立马给您送来,然后就灯干油尽—没影了,反映到矫明国那儿后,其怒这等乡亲丢了海西的脸,便代为垫付银两,积多,令其震怒,既然大家不愿图集市之便就干脆关了吧。此为乡野市井陋习,见诸文端实为不雅之丑事咧,望请见谅,说不准人家也是为了生活所迫,一时揭不开锅了,凡人世间总有蝇营狗苟之事,咱这里就不议了吧。
说起盐场,如果不是走访几位老者,还真有一个称谓为现代人和后人们所不知,那就是一个“斗”字。
我们养虾时把虾池称为一个池子或几个池子,旧时先民却把盐池称为斗,谁家有几副斗,四个池子为一副斗,这种称呼是否暗喻巨大的吉利?人们习惯把投入少产出多的生意比喻为清水捞银子,制盐业碰到好年头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清水捞银子,家有几副斗,暗喻着日进斗金的意思,你不得不佩服老先民的聪明,遣词造句竟如此高妙,蕴意吉祥。
依稀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前,盐场还没大规模改滩时的模样,木制的闸门,用木板加壁的分水渠,脚踏水车还有加帆叶的风力水车,虽然有的风车都年久不用了,却依然矗立在阳光下,凭海临风日复一日年又一年地仿佛在向人们静静地诉说。
行走在坝梗上,间或有推生活用水的独轮木车走过,两只长方形的木制水桶,从远处装来盐工们的生活淡水。盐工们的脸多晒成黑红色,当地老百姓戏称为“盐场猴子脸”,意为红脸子,在此向广大的盐工们表示歉意了呵!
旧时往船上装盐起先是用大框抬,有胶轮车后改用独轮车推,那都是实打实的力气活儿,俗称“上盐”,主家雇的工人伙计叫“雇泥(mi)汉”,这方水土对长工和短工的称呼一律称为雇泥汉,为谁家去打工自诩为“扛泥汉”,皆与盐场终年与泥水打交道有关,诞生了“泥汉”这个形象的字眼。
前面讲到矫明国家族的生意搞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可在那风云动荡的封建社会和虎视眈眈的帝国主义殖民统治时期,一方儒雅又是何等的不堪一击,社会的动荡不安,民不聊生者众多,一个小小的地方乡绅依然逃不掉被各阶层的觊觎打压和使绊子,矫明国烧锅家族的中途没落也就不难理解了。
据其家族后人:现年已八十多岁的矫恒文老人叙说,其家中账房先生勾结官府和匪盗采用往家中“撂盐包”的方式使其不断摊上官司,后又勾结绑匪折腾,很快致其家道中落,得亏于此,土改时其家族才没有被划上地主的成分,使其家族后代免予被株连的厄运,这或许就是阴阳间互有天意吧。
“撂盐包”简单说就是栽赃,作恶者事先跟官府串通,往恁家中偷偷藏进包装好的官盐,报官后官府抄家抓人,轻者打罚,重者牢狱伺候,位于西归头的盐*机关设有盐警队,小到老百姓赶小海回来捎带点家用食盐一经查获必惩不贻,轻者绑上大拇指吊起来*打一顿,重者脖子加挂一桶水,殖民主义者盘剥和统治下的血泪史俯拾即是,罄竹难书!
现在的西归头及周边早已物是人非,如火如荼的动车小镇建设正在全力推进。西归头的现有建筑物已被渐次评估和拆除,建议有关部门或者前海西社区领导将来能在此地设立一个标牌,西归头不单是海西文化的原点,更是德日法西斯侵略我们的铁证,尽管它曾经被泪水和血汗浸润过,却也能警示和教育后人更加热爱和平,更加珍惜我们的生活,更加热爱我们的故土和家园。
胶州湾的潮水依旧在潮起潮落,泥沙淤没了先辈们的苦难经历和蹉跎岁月,却怎么也淹没不掉这方水土日积月累的文化积淀,海西的这方烟雨,一如我们的中华民族同命运共呼吸一般。虽有引以为傲之快,有伤心裂肺之感,终究历史的车轮还是滚滚向前,应该挖掘的历史,不该忘却的磨难,是留给后世子孙奋起向上,努力建设美好家园的动力源泉,直至永远。
我父亲在世时经常讲起他们的童年。因为我爷爷当时是盐场的工头,家境还算说得过去,爹说儿时在街上和同伴玩“撞钟儿”和“撂窝窝儿”的游戏都是用的银元,俗称大头钱,俺姥娘门是当村的任家,京口、皂户的任姓同宗同源,俺姥娘家在当时亦是买卖世家,养着南来北往的商船,以女姑口码头为中转站,业绩非凡,据矫崇德老人讲,兴隆时家有常年卦师指点迷津,弄巧做缘。青岛开埠后在市区设有袜厂和布匹绸缎店,俺姥爷和俺爷爷相交甚好,喝酒闲谈就把俺娘和俺爹指为娃娃亲了,娘说她那时能有五六岁的年纪吧,可惜俺爹十岁就没了俺爷爷,这叫家道旁落吧。
俺姥娘门上的生意在日本资本的挤压和打击之下亦日趋溅落,待新中国成立时,实行公私合营,繁华褪去,尽剩自然,归于平淡。大舅回乡安心务农终老,二舅虽然结结巴巴,人却挺活泛,不呆板,脱去了布匹庄老板的长袍和马褂儿,回乡务农,却时常下个小海,偷着做个小生意挣个烟火开销钱,说个俏皮话儿打个莲花落儿都不在话下,我小时候逢年过节愿意上姥娘家串门的主要动力就是二舅总是给我留着好玩儿的东西,例如那泥胎纸糊的老虎,到了俺二舅口中就变出词儿来,“小老虎小老虎,咕嘎咕嘎两毛五”,凡此不一而举,时常留有笑话。
提到海西文化,除了前海西的西归头,还有以下几处重点,接着一一道来。
前海西每年的农历六月十三日,旧时是一个很隆重的节日,俗称“龙王节”,相传于明朝万历年间,有渔民自海崖下捞得一方木牌,原是某某龙王之供牌,于是恭恭敬敬请回家中,又议凡家平舍供不起此尊大神,族人合议在村子东南隅海崖上立起三间庙堂,俗称龙王庙,此后每年的农历六月十三便是海西的小庙会,家家户户隆重祭祀,并宴请亲朋。供奉时有大户富裕人家独家供奉整猪,平常人家三五合伙十几合伙不一而论,仪式有村中德高望重者主持,由三官庙来的和尚现场诵经,所诵经文为《秋雨颂》,祈求一年商事农事和秋捕盐获诸事顺利,丰年大吉,此节日兴盛于明清,衰败于民国,至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沿海养殖业的兴起而复出,虽然也是家家户户宴请宾朋,燃放鞭炮,而此时的龙王节却非昔日的龙王节,庙已没了,仪式也简单了许多,没有了安身之庙的龙王不知道在这一天是否能和颜悦色地度过。
前海西村旧有矫氏五甲祠堂一座,原为清时康熙廿七年为五甲九世孙矫有才所立。矫有才官至浙江绍协都司佥事(正三品),相当于现在的地方警备司令一职,儿兴父母旺,均受康熙大帝的恩封,在前海西建有庙堂供奉,俗称都司老爷庙,后成五甲祠堂之一,所留文物如战袍、战靴、圣旨及盛具皆毁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时期,后祠堂亦渐次败落,实为海西文化一大损失。
谱书记载另外三处祠堂均在后海西,一为三甲崇本堂,二为五甲积德堂,三为八甲海滨堂,皆为支祠,唯有崇本堂最大最阔,采用东西两厢南北三排两进式建筑,身临其中庄重威严。另有一祠名为萃和堂,实为大户人家的堂屋,亦即是招待客人会见的地方,为现任后海西社区书记的矫浩本家的祖业,他爷爷当年的地产在海西也屈指可数,号称三百亩地家,社会动荡年间,遭遇绑匪变故而致家道衰落,萃和堂的匾额也就不知埋没于海西村的哪一隅了。寿命最长的祠堂当属崇本堂,它功不可没,旧时兼做私塾和学堂,走出海西村的大多*工仕商户都应受初教于此,开化绽放发展于外,崇本堂的残垣于年初春因旧村改造拆除,欣闻欲择址重建,呜呼!吾哭吾祖!先祖的灵*徘徊和游荡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在这个风清明月的盛世之道重新得到归置,并为后人留下一个文物,让矫氏文化有一个延续的支撑点,此乃廿一世纪海西村一大幸事也!
说起海西村的祠堂,还得费点笔墨插一个与立祠有关的段落。
据笔者和海西村的老人呷茶闲谈所知,旧时先辈宗族规矩家法甚严。海西矫氏自院头村迁出以后,陆续亦有向外展延,传每年的大年初一,自院头村外迁者都要派代表骑驴爬马早早赶至院头村祠堂拜谒老祖,上香敬奉。因始迁祖墓茔在此,封建社会森严的礼制威仪之下尔等岂敢造次怠慢!初一这天祠堂的掌事要视进奉的早晚和礼品的厚薄来对待,去的太早礼轻便要挨冻受罚,去的太晚礼薄更要罚跪挨骂,久之难免令人遂生逆烦之心。
据家谱记载,甲午壬申年间,海西矫氏十三世孙矫扬公训蒙院头,受海西族人唆派,念切一本堂图,后辑成册,供奉于海西支祠,这样就免去每年大年初一早早赶去院头村拜年的鞍马劳顿之苦了。
今据后海西村94岁高龄的矫恒月老人讲,传自家谱念切辑册成功后,众族亲在满堂欢语之后不免有些许遗憾,那就是名不太正,言不太顺,毕竟老祖的归窆之地不在海西,祖坟在院头,你另立门户有悖纲常,难免有受人指点之嫌,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干脆去把老祖的遗骨也一同请来海西安寝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前去院头村商讨肯定不行,那就只有下下策了,选定吉日,更趁着月朗星稀派人去院头村偷偷地起骨吧。不料中途被人发现,匆忙中,只好抱得老祖的头颅返回了海西,安葬于东葬央子,此地位于后海西村十字街东湾头北沿儿,解放后平坟整地时铲平了,倘若此说贴切真实,那笔者又要吾哭吾祖了,可怜吾祖一世英名,九泉之下却身首异处,虽然这一切皆因后世子孙为争抢孝道供奉所致,传出去却总觉不雅。也罢!反过来一想,亦觉无甚可抨击和指责,佛界为证正统不也会争抢舍利子吗?既然佛身尚许如此礼遇,况我们凡人乎?假若是真,祖上有灵,定会坦然大度默许之。甭管是谁供奉,终是为表一番孝道纲常并示香火不断罢了。此也就说说笑笑而然,不必追究真假了。
廿一世纪的胶州湾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古老的盐区已变成魅力四射的北岸新城,徜徉在岸边堤坝,看海鸥戏水,看渔舟唱晚,烟波浩渺中一桥飞架东西,如长虹卧波,连起青红*三岸,好一派盛世美景,教人流连忘返。
湾北岸深处,西归头之上,前后海西村—我们的家乡亦正在发生着亘古未有之巨变,随着国家级动车小镇的规划实施,幢幢高楼已冲出地平线,一片大型现代化的社区日趋成型。
遥望远去的岁月,带走了苦难,带走了血泪,带走了旧时的点滴安然,却终把惆怅和一些爱恋传留在世间,就如我写着写着就突然流泪了一般,因为此刻我忽然有一种最强烈的思念,思念那远去的袅袅炊烟,还有炊烟下、破屋里,母亲“咕哒咕哒”地推拉着风箱,而不谙世事的我就温暖地依偎在她的胸前,眼睛却盯着灶膛里那个即将烤熟的、快要拿出来给我解馋的、被称为“焗柱”的面团。
矫成波写于-11-02
特别鸣谢矫恒月、矫恒文、矫崇德、矫洪庆四位老人的口述素材。
特别鸣谢矫立德、矫立伦提供的实物图片。
图文/矫成波
编辑/九嵕山人
审核/矫氏谱牒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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